宣清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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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赤安】时间之下(短篇,慢热,温馨向)

  • 弃权声明:他们不属于我,他们属于青山刚昌;但OOC必然属于我

  • 第一次写文,文采和笔力都水平不高

  • 特别感谢 @SJ白鹭 给我写作上的建议,并忍受我的辩论式讨论

  • 设定在组织被连锅端之后,围剿时所有卧底都受到了生命威胁

  • 所有地形都是我瞎编的

  • 如果都OK,那就正文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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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已经深夜了,但警视厅还有不少房间灯火通明,这在日本再正常不过了。但对于降谷零来说,这些一度很陌生,但令人叹息地,现在也已经很熟悉的。

想到这,降谷零不禁自嘲地弯了弯嘴角。他伸个懒腰以缓解肩背的僵硬,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吱嘎作响。

嗡——

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。

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,真是个会挑时候的家伙。他拿着手机走道走廊:“喂——”

“猜猜我在哪。”

降谷零笑着听着手机那边嘈杂间的广播声,这家伙根本也没打算让他猜。

“你来日本了?假期吗?”
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
“那听起来就是有任务了。”

“这可没有。”火机的声音,“你又在加班吗?”

“是啊。文书工作可比外勤量要大的多。”

“那可真是个大麻烦。我的外勤报告通常都推给布莱克了。”吐气的声音,“我去找你。要带夜宵吗?”

“好。”
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道的别、怎么挂的电话,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然。他回忆着那人抽烟的样子,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,他以为自己都要忘了,但突然之间又是这么清晰。窗外可以还看到川流的车,一辆一辆,在暖黄色的街灯下,他知道那家伙现在也一定在某一处暖黄中。

 

警视厅大门。

赤井按灭了手里的烟,对着保安室说:“我想找一下降谷零。”

“降谷先生知会过了今天会有访客。我们要核对一下您的姓名。”

“赤井秀一。”

“好的。赤井先生,降谷先生请您去一楼左手边的接待室等他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赤井按照指示来到门前,看着门缝泄出的光,不自觉弯起了嘴角。他推开门:“已经等不及了吗?”

屋内的人单手支颌,好像在想着什么,更可能的是在放空自己。赤井也常这样,或者说是他们这类人总是这样,思虑周全的时候多了难免会渴望什么都不去想。

赤井将外带放在桌上,坐在降谷零对面,看着那双涣散的蓝色重新将光彩凝聚,凝聚在他身上。

“年假?”零从外带里拿出一份,看了一下之后放到赤井面前。

“嗯。”赤井也把自己拿出来的放到零面前。

“还是两周?”

“如果你要求,它就会更长。”

降谷零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。“你要辞职?”

“嗯。组织、我父亲,所有事都过去了,FBI不是必要的了。”

“那就辞职。”零放下筷子,一本正经。其实他也想就这样结束——他已经痊愈很久了却依然没有恢复外勤——在那样漫长的一场战争后。只是,他们毕竟所求不同,赤井的愿望是有尽头的,而他的是无尽的。

赤井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用那双祖母绿凝视着他的爱人,“已经辞了。”祖母绿中倏地划过一抹笑意。

“什么?”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,“那你刚才是在开我玩笑吗?你想听我求你?”

“这个我一会儿多的是时间听。”

“真有自信呐,讨人嫌的FBI。”

“已经不是了。”

 

2

车在公路上行驶着,向着他们的家。他们不怎么说话,赤井开着车,降谷零坐在副驾出神。这样的安静既不尴尬,也不冷漠,反而更像是一种平静。

车驶进了隧道,灯光昏暗,让人犯困,更何况时间已是凌晨。

 

眼皮很沉,空气中有消毒水味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

“水……”声音不出意料地沙哑微弱。

没有人理他,也是,他自己也不认为有谁能听见如此微弱的呼唤。

也许是病痛,也许是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,在陷入那么多次绝境之后,让他感觉到寂寞空洞的居然是一间安逸的病房。

没有问候,没有陪伴。

只有他。

 

街灯透过车窗晃过降谷零的脸,他撑着睁了睁眼,又在心安中睡去。

赤井收回余光,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搓弄一下,他有点想抽烟了,和那时一样。

 

围剿才过去不到两天,依然有组织的余孽在外流窜,所以即使本应该是病房需要的,也很少拉帘开窗,想在窗边抽烟肯定是不行的,况且医院本身也是禁烟的,赤井的手指不自觉相互搓弄一下。病床上的人还在昏睡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什么,对方醒了看到他说不定也只会更加生气罢了。

“水……”

他听着床上人含混的呢喃,走过去拿起床头的水杯和棉棒,轻轻润湿对方的唇。病中人下意识探出舌头舔走唇上的水。他们重复着,像一场不厌其烦的游戏,直到舌头不再出现。

赤井又回到窗边,继续等待。

 

车稳稳地停在一个路口,等着红灯。

 

“你是来表示合作愉快吗?”

赤井从窗帘上收回目光。

“那也应该是布莱克来,不是吗?你们那个负责人老爷爷。”病人的声音依然虚弱,甚至没有力气支撑起什么语气,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“探视。”

“呵……”

有的时候都是聪明人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

3

周末的早晨,对于美国人来说就应该是躲在窗帘后的懒觉,而对于一个勤快的日本人来说,抱歉,和平常日子没什么区别。

所以赤井拉住了正轻手轻脚爬下床的降谷零,一用力将他拉回了床上。

“太早了。”不想起床的美国人抱怨道。

“放开我。我要去给哈罗喂食,它会找来的。”

“那就让它来吧。”赤井将唇贴在零的后颈上。

零转过身面对着他:“不睡了?”

“我现在有一项更有趣而且还健康的运动。”

之后,降谷零的起床推迟了半个小时;另外,他们的洗澡持续了快两个小时。

 

刺啦——

鱼块溜进了锅底薄薄的油中,边缘在高温下不住地蜷缩起来。油滚动着。

“酱汁还是千岛酱用牛奶调稀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弄好了,你尝尝。”

零就这赤井递过来的筷子,舔了一下上面的酱汁:“再加一点千岛酱。”接着顺势越过赤井拿到另一边灶台上切好的柠檬,把柠檬汁挤在了鱼肉上。

“递给我一下干薄荷。”

干薄荷在优秀的厨师手中发出脆响。赤井把酱料在盘子边分放好,看着细碎的绿色簌簌从修长的指间落下,大概精灵的赐福也不过如此。

 

“和好吃的、好喝的打交道好像容易引出人性善的一面。很难想象一个悲观厌世的人会愿意花上许多时间,捣腾出能给他人带来满心愉悦的东西。”莱伊倚在安全屋的劣质沙发里,对于这个小东西来说他的身形显得太过修长了,一双腿显得无所适从。

“出自彼得·梅尔的《愿上帝保佑法兰西厨子》。”正在厨房和牛肉土豆打交道的情报专家显然没打算错过反击的机会,“善?莱伊,你觉得我们手上的血还不够多吗?”

 

然而,作家确实对生活有着非凡的洞察力。

厨子将鱼排放在了酱料旁边。

 

4

“你想要把那个女孩接过来?”零将洗净的盘子递给赤井。

“我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赤井接过湿漉漉的盘子然后擦干它。

“我倒是没问题。”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,“但鉴于我曾经差点杀了她,我觉得她不太会冰释前嫌。”

“这确实。”

“你问过她的意见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 

“哈?让我去和你们一起住?你们哪来的自信我会同意?”灰原哀双手抱胸,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俩。

说实话,零真的一点也不意外,他也觉得这个主意蠢透了。

“而且你们两个男人,难道不会觉得和我住在一起很不方便吗?”

赤井没有答话,零也没有。

但哀也没有继续讽刺。

沉默。

沉默。
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灰原哀的语气缓和下来但态度没有丝毫松动,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
她跳下沙发离开,却又在几步之后停住。

“你们一个两个只想着组织,只想着任务。”声音很低,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怒,“孩子们已经失去了江户川,失去了安室透和冲矢昂。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这些真正无辜的人。”

“我会陪着他们长大。”

“工藤也好,你们也好,去过你们的生活吧。”

“离我们远远的,带着你们的危险体质。”

 

她说的没错,我们确实从未想过。

 

5

墓园。

他们并肩站在墓碑前,献上了一束花。

今天是景光的祭日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?”

“什么?”

“FBI的离职审批不会这么快。你算好了,让它在今天之前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难道不该有什么想说的吗?

“那你听着:

“我因为景光的死记恨了你很久。

“即使是知道景光是自杀之后,我也不能释然。

“但,有一天,我忽然觉得我其实很早就放下了。

“可能是从知道真相开始,也可能更早,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做到的,反正它就是,这么放下了。

“而那之后我每一天的记恨都是我自己的执念,

“我认为‘我仇恨’或者‘我应该仇恨’。

“‘也许真的都过去了。’

“那天在医院我是这么想的。”

赤井看着墓碑。这就是聪明人,谁看得出来,谁看不出来;谁说破,谁不说破;谁想掩饰,谁又不想;谁心动,谁没有;以及——

谁爱了,谁不爱。

他们太清楚了。

但爱从来不是解决任何问题的钥匙。

他们等了太久,等零放下心结。

赤井握住了零的手,拉着他蹲下,另一只手抚上诸伏景光的墓碑:“景光,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。”

风卷过了树叶花瓣。

所有过往都将安息于时间之下。
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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